第153章 番外(十)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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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尉迟越自小在女人堆里长大,应付嫡母和生母有一套,但面对新过门的娇妻全然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其实沈宜秋性子很好,身为沈景玄的独女,自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娇宠大,却没什么骄纵之气,待人诚恳,驭下宽和,不过数日,楚王府上下都对这知书达理的新王妃交口称赞。

    不过一到夜里,吹熄蜡烛,放下床帏,王妃的好脾气便荡然无存,变得捉摸不透、喜怒无常。

    尉迟越打迭起十二分的精神,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,可还是时常触怒王妃。不但肩头、手臂和后背添了许多新伤,还一言不合就被轰下床。

    好在他在某些事情上的悟性略胜于丹青,又肯下死功夫钻研,屡败屡战,越挫越勇,慢慢的便摸到了门径。

    勤学好问的楚王殿下有了实战经验,再对照书卷图画,便有茅塞顿开之感,他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,进益一日千里。

    数日过去,王妃仍旧时不时抓他咬他,不过已是变了种味道。

    偶尔也有意外发生,比如某次楚王得意忘形,兴头上失言,揶揄了王妃一句“馋小丸”,被赶去睡了三日书房。

    楚王府的日子平静闲适,府中的事有长史操持,有尉迟越管着,沈宜秋这个主母只需偶尔翻一翻账簿,几乎不用操什么心。

    三不五时入宫向皇后、贤妃问个安,也没人会为难她——贤妃早年受宠的时候心气高,如今除了两个儿子没什么可指靠的,哪里敢难为家世显赫的儿媳,至多不过在心里埋怨儿子耳根子太软,对媳妇言听计从。

    沈宜秋不喜欢酬酢,但在长安也结交了几个朋友,与戚家、王家和宋家几个小娘子一见如故,倒比沈家的堂姊妹们亲厚多了。

    她闲来无事便备下宴席,邀表姊邵芸和三五好友过府来,或是相携去名蓝大刹游玩,倒比出阁前还自在——沈府毕竟有老夫人在,祖母虽不能越过父母对她指手画脚,但成日绷着张冷脸也叫人不舒服。

    顺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,倏忽数月过去,不觉已是莺飞草长的时节。

    春色满城,淑气晴和,正是呼朋唤友出外踏青游春的好时节,沈宜秋身边却冷清下来。舅父外任益州刺史,一家子连同刚过门的戚七娘都去了益州,紧接着宋六娘便启程回江南完婚,王十娘的桃花藓发作,只能闭门不出。

    尉迟越见夫人恹恹的,生怕将她憋坏了,便欲带她离京游山玩水。

    沈宜秋一听,果然来了精神,两人商量一番,决定往西北行,取道灵州、凉州去西域。

    尉迟越闲人一个,说走便能走,不过出趟远门非同小可,安排随行人员、打点行装,都要耗费不少工夫。

    两人忙了半个月,待筹备得差不多了,这才一同去宫中辞行。

    郭贤妃一听长子要去西域,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坚决不肯答应。一来西域在她眼里是片遍地妖魔的蛮荒之地,二来儿子一走便是一年半载见不着面。

    尉迟越早有所料,搬来了救兵尉迟五郎。

    尉迟渊是郭贤妃的克星,一张小嘴抹了蜜似的,最擅长颠倒黑白、混淆是非,一出马就将生母说得晕头转向。

    不过为了请动弟弟,尉迟越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——他不得不带着这碍手碍脚的玩意儿一起上路。

    摆平了生母,张皇后和太子便不足为惧了。

    太子得知弟弟要去西域,非但没有阻拦,反而求之不得——去岁吐蕃进犯安西,虽然被守军打退,但龟兹、焉耆的百姓还是饱受其扰,朝廷正要派安抚使前去慰问,这不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么?

    楚王自带侍卫随从粮草,不用花朝廷一文钱,且他通晓西域语言文字,连鸿胪寺的人员都省了,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

    太子当即委任弟弟为安抚使,又道:“去都去了,顺便绕道原州,帮孤看一看马政。”

    今上好大喜功又奢侈成性,留给儿子一个烂摊子加个空空如也的国库,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,太子逮着机会便要薅兄弟姊妹的羊毛,尉迟越早已见怪不怪,捏着鼻子应承下来。

    他答应得这样爽快也不全是一片公心——他正愁不好跟岳父交代,如今倒是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
    夫妇俩去沈府小住了几日,然后寻了个良辰吉日,便带着侍卫随从启程了。

    太子还算仁慈,并未将抵达安西都护府的日程限死,楚王一行不必着急赶路,一路上不慌不忙地玩过去,遇上风景绝佳之处,不拘驿馆、客舍还是寺观,便住上几日。

    这一日,一行人沿着马岭川北上,行至庆州地界。

    去岁庆州刺史曹彬因勾结豪富隐没民户、兼并田地被革职下狱,新上任的刺史谢孝节是沈景玄进士科同年,又曾一同在翰林院供职,私交很不错。

    谢刺史一早得知楚王和王妃驾到的消息,早早在庆州城外相迎。

    谢孝节刚过不惑之年,矮而微胖,生着张和气的面团脸,乍一看像个乡绅,见了他们笑着行礼,本就狭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
    他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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