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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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杜氏女无有父兄, 未婚夫婿也已病逝,她的婚事,全凭皇上做主即可。”
  皇上支了下巴, “可要问问姑娘本人的意思?”
  男人缓缓摇头,“圣意做主, 无需询问于她。”
  皇上闻言笑了。
  “既然惟石你想要她, 朕来赐婚便是。待中秋之后,朕就让她做你的新娘。”
  “臣叩谢皇上。”
  ……
  枕月楼里人声鼎沸,春闱在即,这些嘈杂时而近时而远地在杜泠静双耳中拉扯, 扯得她耳中生疼,连带着眼前也发恍起来, 她向楼外走去,刚走没两步,脚下一晃,险些摔到了一旁。
  有人一把扶住了她, 她转头看去, 是六郎。
  蒋枫川扶着她稳住了身形。
  面前人眼中红丝也映到了他的眼里, 不知是不是酒气熏染,他喉嗓发哑如同被砂石粗粝地摩擦过。
  “我怀疑三哥的死, 也与他有关。”
  话音落地,压下整座枕月楼的嘈杂。杜泠静睁大了眼睛, “你说三郎?!”
  阮恭一步上前,急道, “六爷,没有证据的话不可信口说来!”
  蒋枫川低哼着笑了一声,他说当然。
  走廊的灯火恍惚闪了一下, 明灭在他面上。
  “你们眼下可以不信,但我会找到证据的。”
  他嗓音低哑地令人发寒,阮恭护着杜泠静离开,他不禁摇头。
  “三年了,六爷竟从不曾接受三爷之死。”
  枕月楼外毫无月色,天气阴沉沉的,风扫在人袖口裙下,裹挟着闷湿的寒气。料峭春寒不散,仿佛又回到了冬日里。
  枕月楼中,太监醒了一息,转了脑袋又趴在桌上继续睡了下去。
  蒋枫川独自倚在栏杆上,看着大堂里升腾的歌舞,又喝了一壶酒。
  一个人为什么会甘愿自戕?就只是为了不拖累他心爱的女子?
  有歌姬从旁经过,见栏杆前立着个独自吃酒的俊美青年,说他像读书人,身上又带着不畏世俗的浪荡之气,若说他是个纨绔公子,他举手投足间又颇有些诗书雅意。
  歌姬见他壶中杯中的酒都吃光了,上前为他续了一杯,目光落在他俊美的脸上,羞怯地颤了眼帘。
  青年笑了起来,但不曾辜负歌姬的美意,仰头径直饮下,亮了空杯给她看。
  歌姬越加羞怯不住看他的俊颜,可惜被人高声唤去,只能离开。
  她转身离开,男人脸上瞬间阴沉下来。
  一个人真就会甘愿自戕吗?
  或者,他根本就不是自愿,而是……被人所迫?!
  楼下大堂突然传来春闱考生共同举杯的祝言。
  蒋枫川在楼上亦举了杯,但却没有朝那群人,只看着眼前不知何处。
  “哥,马上就要春闱,六郎必尽全力一登金榜。到时候,你能不能告诉我,你到底……”
  他嗓音更哑了,“到底为什么那样走了?!”
  他双眼发酸地闭了起来。枕月楼里吵杂的举杯之声,混乱的歌舞乐声尽数离去,他眼前只浮现一张矮桌前,有人坐在他身侧,把着他的手,一笔一笔地习字。
  他是从乡下来的,被遗弃的孩子,每日连饭都吃不上,更谈不上开蒙读书。族学里的孩子六七岁就开始跟着先生读书,可他到了十岁上,还连笔都不会拿。
  他第一次提笔,忽的问了个问题,“这毛笔能不能蘸酱吃啊?”
  彼时所有奴仆都笑得前仰后合,只有三哥不笑话他,就这么握着他的手,一笔一笔地将他带进了学堂当中,将他推到了一省的举人名单里。
  但他如约等着他一道来京春闱时,却只听到他死在寒冬里的消息,距离次年的春闱,就剩三个月了……
  热泪从眼角啪嗒滑进了酒盅里。
  惠叔从楼下匆促赶来。
  蒋枫川瞧见他慌张的样子笑了一声,“惠叔怎么才来?她都走了。”
  惠叔倒吸一气,“六爷您……”
  青年越发哑声低笑,却也看向她方才离开的方向。
  “她心绪不好,但我却要入考场了,还请惠叔多帮我看着她些,有什么事情,等我出了考场一并料理。”
  *
  京城的天空灰压压的,沿街各处的高灯也掩不住料峭的春夜寒意。
  杜泠静离开枕月楼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缓行,一时被人潮裹挟着向前,一时又被马车阻隔停滞,直到身后阮恭忽的叫了路边一人。
  “章先生?”
  杜泠静这才看去,见一旁竟是外城书肆的父亲旧友章先生。
  章先生是往内城采买来了,这会刚要趁着城门下落前出城去,竟就遇见了杜泠静。
  只是他见到杜泠静,面色便有些尴尬,一副有话当讲又不当讲的样子。
  “先生还有什么不能同我直言?”杜泠静直接道。
  书肆的章先生听得轻叹一气。
  杜泠静又问,“是不是……我拜托先生查的引我来京的八部宋本,都出自他之手?”
  他,自是那位陆侯。
  章先生托人调查的时间尚短,并不能确定都是出自陆侯之手。
  “但就目前来看,静娘啊,这八本宋书确实都与永定侯有些关联。”
  他道,“若是确切的消息,恐还得细细打听些日子才行。”
  有关永定侯府的确切消息,哪里是这么好打听来的?
  但杜泠静摇了头,“先生不必细查了。”
  若是四本或许还能算巧合,但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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