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青史成灰,我爱不灭(1/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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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数日,厉娅托那位看护给孙菀送来一只千纸鹤,打开一看,里面用指血写着三个字:对不起。孙菀默默看了一会儿,一点点将纸鹤折回去,放在妆台上。看护告诉她,厉娅的状况稍好了些,请她暂且安心。
孙菀却忽然发问:“她毒瘾发作时是什么样的。”
看护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,目光闪烁了好一会儿才谨慎答道:“很疼很痒很冷,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。”
因为卓临城的保护,孙菀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厉娅戒毒的过程,但不难通过影视剧里的类似片段进行想象。在厉娅戒毒的这段日子里,这种想象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。有时候,她正在喝水,眼前会突然闪现厉娅倒在地上捶胸顿足、痉挛抽搐的样子;有时候,她正在做会议记录,纸面上又会浮现厉娅用头撞墙的画面。
白天时,因为有光与暖,这些画面充其量只是让她脊背一寒,就闪过去了。但入夜后,它们便会在噩梦中向她呈出狰狞面孔。她不是梦见厉娅举着针管朝她走来,就是梦见厉娅躺在她身侧对她冷笑,或者干脆梦见她溃烂的尸体。
她定期去看心理医生,也试着在睡前用红酒、安眠药助眠,但都收效甚微。
偏偏余小菲也来凑热闹,隔三岔五挺着大肚子在各种媒体前亮相,但孙菀发现自己内心再也不会因她泛起任何涟漪。
送走女看护,孙菀一如平常地去厨房准备晚餐。因为卓临城提前告知了会晚归,她便很随意地做了一道蔬菜焖饭打发自己。
天将黑未黑的时分,她走去阳光房的摇椅里坐下,呆呆望着窗外。透过阳光房的隔音玻璃,远远可见穿梭的车辆相继驰进越来越暗的天际。外面的世界明明那么喧嚣,里面却安静得像数千米的海底,她缓缓晃着摇椅,让疲靡的思绪一点点沉下去。在小区街灯悉数亮起的那一瞬,她恍恍惚惚地跌进了一个明亮的梦里。
她梦见卓临城携着她在颐和园内游玩,偌大的园子里除却他们,再无人迹,园中的玉兰、牡丹、飞鸟也都没了影,只有一条架在水上看不见头的阴仄仄的长廊。
她紧随他行走在烟波浩渺的水上长廊,心心念念地寻找出口。这时,一片浓雾向他二人袭来,等到浓雾散去,孙菀骤然发现整个庭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她慌乱地在长廊上奔跑,呼喊着他的名字,眼前花分柳移,出现一片嶙峋的怪石阵。她直觉他在里头,又直觉那里潜藏着某种巨大的危险,但她顾忌不了许多,一头扎进石阵里。她无穷无尽地在石阵中打转,眼前出现一片高亮的白光。她张皇地行走,不知过了多久,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唱昆曲的声音。
她听不清词曲,却分明觉得那女子唱的是《牡丹亭》的选段。她站在原地听着,渡水而来的歌声越来越近,越来越尖厉。待听到“梦回莺啭,乱煞年光遍,人立小庭深院”这句时,那女声忽然扑到她耳边,化成厉娅的笑声,灌入她耳朵里。
孙菀大叫一声,冷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。幽静黑暗的房间内,仿佛沾染了从梦里带来的森森鬼气。她尖叫着从摇椅上翻下来,崩溃地往外面跑去,一路跑一路将所有能打开的电器全部打开,灯光在她身后一路亮起,迭步往楼下冲去。
这时,楼下卫生间的门打开,显然是刚从外回来的卓临城诧然看着面白如纸的她。
孙菀的脚步顿了一下,继而不管不顾地飞奔向他,重重扑进他的怀里。像是为了求证这一瞬的真实性,她用力将他的脖子勾下,哆嗦着吻他,呢喃着他的名字。
卓临城带着困惑的腔调问:“出什么事了,菀菀。”
孙菀八爪鱼一样缠着他,颤声回答:“抱我……不要说话。”
卓临城依言回抱住她,连连轻拍她的肩膀。他从她刚睡醒的腔调里得出推论,“是不是做噩梦了。”
孙菀鸵鸟般将头埋在他胸口,这一举动,让他的心变得无比绵软。他双手勒住她的双腿,像抱小孩那样将她竖着抱起,走到沙发旁,将她轻轻放下,“梦见了什么,可以告诉我吗。”
孙菀缩在沙发上,紧紧攥着他的衣襟,两只大眼睛含泪怵然圆睁着,像一头受惊的小兽。
这样的软弱的她让他心碎,他俯身抱她,不自觉又将她往身体里揉进一些,温柔地命令道:“说话。你这样,我会很担心。”
孙菀汗湿的脸紧贴在他脖子上,内心的恐惧终于在这一刻宣泄出来,“我梦见自己再也找不到你了!”她撒了谎,没有告诉他全部的梦境,但仅仅是找不见他那一条,就足够让她恐惧到无以复加。
她的话如一阵劲风,荡涤掉他连日来所有的倦怠、抑郁、挫败。她需要他,竟是这样地需要他!他情不自禁地寻到她的唇用力吻下,唇齿相交的瞬间,他们的心魂俱是一颤,接着便是近乎失控的撕扯、爱抚、纠缠。
他们用很久才将绞在一起的肢体分开,找到彼此契合的姿势。他死死将她抵在沙发背上,手指、唇舌煽情挑逗着她,感觉到来自她身体里的猛烈收缩,才从后面缓缓进入她的身体,一下一下地律动。他迫使她叫他的名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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