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 部分(2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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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漆,再放到江里让它顺流漂去”。在这样的复制与传递中,水电报的讯息才能数日之内,传遍川南。七月廿八日(9月20日),传来消息,朝廷命岑春煊来川“助理剿抚”,而且朝廷对川汉铁路的意见也很不统一。盛宣怀仍是秉持此前不准邮电互通保路消息的政策,认为隔绝舆论,有助于平息风潮。不过邮传部管不着报馆,他求助朝廷,希望民政部能出面,“严禁各报登路事”。然而民政部大臣桂春持反对意见,认为只要保证报纸报道“不得故作危词”、“不得附和乱党语气”,亦不必“过分束缚”。
这一来明显看出,朝廷也在剿抚之间因循,而且“抚”的意见颇有后来居上之势。又过两天,岑春煊《告蜀中父老子弟书》的电文也传到了四川。这位前任四川总督的文告写得很动感情:
“春煊与吾蜀中父老子弟一别九年矣,未知父老子弟尚念及春煊否?春煊则固未曾一日忘吾父老子弟也。乃者丁此不幸之事,使春煊再与父老子弟相见,频年契阔之情,竟不胜其握手唏嘘之苦,引领西望,不知涕之何从……父老子弟苟有不能自白于朝廷之苦衷,但属事理可行,无论若何艰巨皆当委曲上陈,必得当面后已……父老子弟果幸听吾言,春煊必当为民请命,决不妄戮一人。”
而且他还向外界表示,平息四川乱事,有三条对策:(一)发还商股;(二)释放蒲殿俊等;(三)请朝廷下诏罪己以收人心。
这些对策完全与赵尔丰的举措相反,赵当然深感不安,作为因应,他一面致电朝廷,力阻岑春煊来川,并有“岑不来犹可若,岑前来恐终无宁日”之语,另一面,也向川内表示和解的意向。
9月23日,同志军自动解成都之围,四乡的米炭蔬菜得以进城,成都人的便溺垃圾也可以运出去,这座古城忍受了一个月的罢市,半个月的围困,终于回复了生活的正常。
武昌起义爆发,赵尔丰再也打不起精神来“平乱”了。眼瞅着全川有数十州县已经声称独立,川边平藏的部队被同志军挡着回不了省城,重庆听说革命党活动频繁,还有那个端方端老四,呆在资州,似乎随时来取己而代之,赵尔丰无复往日威风,也默许手下跟谘议局那帮立宪派你来我往地商量,尤其是听得传言说“宣统爷从北京跑了”,吓得赵总督一身冷汗:大清朝……怕是要完。
磨来磨去,总督衙门提出了一个“官定独立条件”,主要强调“不排满人”、“安置旗民生计”、“不论本省人与外省人视同一样”、“不准有仇官言动”,这些是赵尔丰为自己与下属、旗人提出来的条件,其余如保护外国人、保护商界、不准仇杀抢劫、维持藏边防务,倒是跟绅方提出的独立条件一致。
条件谈定,11月26日上午,赵尔丰将关防大印移交给新成立的军政府。11月27日,“四川大汉军政府”宣告成立,赵尔丰发表《宣布四川自治文》,蒲殿俊发布《大汉四川军政府宣告独立书》。
像是为了呼应这个日子,就在这一天凌晨,湖北来的新军冲进资州行辕端方的卧室,杀掉了这个清末最出色的旗人大员。四川人从保路到反清的斗争,到此有了一个转折点,但“天下未乱蜀先乱,天下已治蜀未治”,巴蜀的乱局,这才刚开了个头。
袍哥革命
【舵把子们】
四川保路运动的领导者,主要是谘议局的立宪党人,但保路运动能够自上而下,快速推行至全川,靠的是袍哥的力量。
8月,保路运动久无结果。川西、川南的袍哥领袖在资州聚会,改“保路同志会”为“保路同志军”,一字之易,与朝廷对抗之意明显了太多。成都的议员们未必喜欢这种做法,不过他们也莫得办法。
保路同志军的发起者叫张达三,是个武秀才,他的另一个身份是郫县新场总舵把子。他最要好的朋友叫张捷先,是个小学校长,同时也是灌县崇义镇的舵把子。
同盟会派去的王蕴滋是在鸦片烟铺里找到张达三的,他就这样站在烟榻前公开说明来意,并称将“驱逐鞑虏,恢复中华”,张达三当即慷慨表态:“郫(县)、崇(义)、灌(县)一带算我的!”——书中暗表,带张达三出道的大哥贺均山,本身就是反清老手,参加过洪杨起义,或许就是石达开的余部。
张达三如此,张捷先自不必说。他们又联手找了灌县舵把子姚宝珊,这个人在松潘、理番、茂县、汶川一带甚有威望,万一造反不成,还可以退守川西北。
9月7日蒲殿俊、罗纶等被捕。早有准备的川西南同志军立即行动,9月9日,温江舵把子孙泽沛率领的同志军便已抵达成都南门外红牌楼,另一支同志军则由张达三带领,在犀浦一带与赵尔丰的巡防军主力对峙。这才有了成都的孤城之围。
同志军气势很盛,口号是“打倒满清,打倒赵尔丰,打倒周驼子(劝业道周孝怀),打上成都!”他们人数很多,火力太差,几乎没有他们称为“硬火”的后膛枪,大都是土抬炮、鸟枪、大刀、矛子、梭标。
之所以能一路势如破竹,兵临城下,一是新军根本不奉赵尔丰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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